妙玄卿

吾本俗人,谈何脱俗。

#世间琐碎并非所有人都能一笑而过#

#灵感来自于最近工作上的一点事情,以及岭南地区最令人讨厌的雨季TAT#

#文笔尚浅,请多海涵#


如果不是那位好心人救了我,我怕是再也看不到窗外那怡人的春色。

疗养院的护士姐姐说我近来身材好了许多,终于是实现了我嘴上总念叨着“要当个瘦子”的愿望。

家里人给我寄来了信,告诉我以后再也不用去做那需要顶着无尽压力的工作,因为家里赚了大钱,管够我一个人花到余生之尽。

虽然我不明白,现在已经是通讯发达的时代了,家人和朋友却总喜欢寄手写信,不过也是挺有意思的。

只可惜寄信太慢,有趣的事情无法立即与大家分享,而且还总是寄丢。

算啦,我猜他们也要为生活而忙,我的趣事对他们而言也许并不有趣。

因为当了瘦子,所以白色衣裳穿着再也不会显胖,我也如愿穿上我最爱的白色系汉服。而同房的小姑娘恰好是位古风迷,天天逮着我来让她捣鼓发型,她说她还没亲眼见过长发及地的女孩。

嗯,是的。我的头发又长了许多,皆因他们都说我长发好看,舍不得给我剪了。

我曾寄信给我的姐妹,告诉她们我在这里的好友,我猜她们会为此吃点小醋。但我却一直没收到相关的回信,只有她们乐此不疲地和我分享那些本应一起度过的快乐。

好吧,经过我对寄信小哥的追问,果不其然,又是信给寄丢了。

话说回来,前些日子我又收到了我对象的来信,信封很有意思,是红色的。

噢,不对!现在我应该称他为前男友了,因为他要结婚了,和别的女孩子。

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不理想,需要极其漫长的治疗,而且疗养院太远了!我既不能外出,他们也来不了,所以我选择放弃这段感情,没必要去耗费他的青春。

连带信一同寄来的,还有他们的结婚照。

疗养院的人看了都说这女孩子有半分像我。我就觉得不像,我没有她那么漂亮,也没有她的好运气,能和他共白头。

但该祝福还是要祝福的,可惜疗养院里除了医疗相关就再无其它,既没有也买不到拿得出手的贺礼,只好和往常一样回手书一封。

至于那信有没有寄到,不得而知,皆因我不曾收到回信,也不想知道,毕竟我和他往后不会再有任何关联。

唉,听!窗外又下雨了。

我讨厌下雨天气。

但我曾经很喜欢,因为我写作,下雨天最能给人带来灵感,不好的地方就是太麻烦了。

尤其是要去上班的时候。

尤其是遇上总说要来考核检查,却永远不按时来的上级们所说的漫长检查期。

我要减肥,所以上班总选择步行,于是雨水淤积的街道沾湿了我的鞋,大风打湿了我的大衣和背包。我握着没有办法放进衣兜里的、被雨水弄湿的手机,撑着吹歪的雨伞,走过我每日必经,却是最后一次走的斑马道。

我看见眼前霓虹的交杂,听着人间刺耳的喧哗,以双眸轻阖结束。

是的,我终以我日夜猜想的方式,结束了那难以放下的压力。

这也许是件好事,至少我认为挺好的,就是疗养院实在太远了些,难免会想念他们。

我猜他们也一样想念我。

这不,你看!我的姐妹们陆续寄来了请柬,那些成日嚷嚷着无人爱的小姑娘,也终于找到了比我更爱她们的人。

而现在,终于轮到我仍是孤身一人了。

我还收到了弟弟的来信。

不曾想,在疗养院的日子原来过得那么快,连这上次见面还是个不听话的臭小子,都已经是当上爸爸的人了。听说弟媳是个跟我一样巧手的女孩,比我温柔贤惠。

啧,这么好的姑娘,可真是“便宜”这小子了!

我给他回信,让他对人家好些,别学了咱爸对咱妈耍的那些坏脾气。

这次,我也没等来回信。

算啦,大家都在忙着生活,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来搭理我这个闲人。

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能收到的信越来越少,而寄去的信既没有寄丢也收不到回信。

我最近也好像开始健忘了,床头那几张照片上的人总是难以记起,就算是记得也喊不上来名字和关系。

护士姐姐说我又瘦了,却从不给我镜子照。但即使不照镜子,我也能感受到身子确实一日比一日轻了。

同房的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热爱着我的长发,哪怕它已经长到可以用来裹住我的整个身体。

小姑娘的身子长高了不少,以此推断,估计我也衰老了不少,难怪脑子开始不好使,连话也不太爱说了。

而医生告诉我治疗即将结束,再过几日就可以离开疗养院了。

我说好,然后连夜执笔写了一封长长的信,用一直都舍不得用的信封仔细封好。

可我不记得要将信寄给谁,只好交给护士姐姐,让她给看着寄。

瞧,天气可真好!

我穿着我最爱的白色衣裳,顶着小姑娘给我做的发型,缓缓踏出疗养院的大门,任由炙热的阳光带走身上最后一点重量。

连带着我失去的记忆。

和我的喜怒哀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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